迟.

“福无双至。”

/典狱司/

——

     今儿他张启山大婚。


     疾步点地驾风般入他张府,掀得两袭衣袂翻飞乱舞。眸内宕腾怒意毫不作掩,冲冠之怒激得周身戾气四起,宾客见自己如是模样不由乱了脚步纷退两旁。黛眉蹙起无暇顾这几十双眼,只蜷指施力收紧掌中花棍,任其中藏匿利刃暗伏凌厉杀意。


     瞧他一袭墨绿军装为赤红喜服所替,便觉灼得眼窝生疼,那娇妻伫旁手搭他肩上俯身,转眼将其遮挡叫自己看不清他是何神情。只见二人满副恩爱如斯模样搅,都说好一对儿天造地设才子佳人,我怎的没瞧出来?分明似绝世美玉上被嵌上了瑕疵。看那血色盖头...那盖头当真合适被我手里这棍中快刃挑飞起来,作她裹尸红布。愈想愈捺不住眸内不自觉蒙起水雾,复垂长睫拭去。


梨园的皇帝怎能因他落泪。


     出神只片刻,便收目光直逼那倩影而去,余光却看那本已落座之人猛地站起,笔直身子似乎有些僵硬。当是惊了一惊。他终于瞧见了自己?窒息一瞬却足以让剑拔弩张之势顷刻地覆天翻,寒光一掠间便夺那佳人性命。


我也教你尝尝这丧妻之痛罢。


     盖头落地一瞬,院庭霎那乱作一团,刺耳惊呼乍响耳畔,望向地面那毫无生气的人儿,聒噪扰思似同自己脑中混沌照应。二月红,他张启山娶不成妻了,你怎的,怎的还如此不争气,将这泪引了出来?


     心口处似被扒开由千万刀刃剜绞剖挖。再使不出力气,任涌来亲兵钳擒制却不慎撞上台柱,无半分痛楚,却直感温热缓缓淌下,模煳视线,染成了半面妆,松指间花棍携带血白刃坠地磕碰出清脆声响。阖眼欲等死期宣判却猛地被人拎直了身子,复而冰冷五指毫不留情扣来捏上下颚细骨,恨意自指腹透进皮肉里,收指发力间要将自己碾碎一般。被强迫抬眼同其视线交汇,目触他对来灼灼,方才知痛。唇瓣翕动开合似含笑意。张启山,你可知道,这皮骨之痛,哪抵我心里万分之一。


张启山。


你倒是说啊。


我二月红,算个什么东西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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